沿着鸭绿江这一条本是我国内河,不知是渎职还是怀柔,变成了界河,此地还是宽阔的下游。向北,九连城乡附近,见到了江中横着东西向木桩残桩,这是除了铁路桥之外,五零年大部队徒步渡河的一大通道。这九连城可是我们初中历史读过的地方,年甲午战争日*陆战大清第一仗就发生在这里,淮*聂士成率铭营、盛营江淮子弟被日贼大破,缘由就是这支能征善战的部队不再是起兵之初的那只队伍了,新募的九营江淮富裕人家子弟哪里是贼人对手,远了,不再赘述。不远处即是虎山长城,开始认为是辽长城、后金长城遗迹(那是防漠北蒙古的),后来读碑文才意识到这里就是明长城,万里长城西自嘉峪关,东不是山海关嘛,嘿嘿,还真不是,就是这虎山,哪里是防备朝鲜这个大明属国的,就是防后金,也就是抵御满清国的,真正的历史是万里长城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至于山海关,辽东失守后努尔哈赤拆了这段长城,才使山海关成为了我国拱卫京师的第一雄关。虎山长城也是后复建的,据山之上,扼江而立,壮哉!可惜只从虎山长城依城门而望战台,空从宝山过啊。
说到大清,在我心中是华夏上下五千年来极盛帝国,感谢大清,给我们带来了东北三省的嫁妆,漠南、漠西、漠北蒙古,外兴安岭、*,西藏,台湾外加十九个属国,为什么如此盛赞,因为我们到了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辽宁省宽甸满族自治县,当然蒋大为唱的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是春天,但现在的冬季,这儿依然留有青山依旧在的影子。这满族人的地盘他们却成了少数民族,辛亥革命后满族人或明或暗隐去了姓名,循入汉人堆里好躲避灭顶之灾。
乡村的集市上,丝毫感觉不到满族人与汉人有什么不同,还有摊子上江里的鱼,好好,真正实现了康熙帝说的满汉一体。从集市右转沿鸭绿江的省道S线,淡然在电台里对我说停车,下来见一块大石头刻着“咫尺风光”四个字和“一步跨”三个字,从铁丝网看去,一条结冰的小溪,确实一大步就能跨过去,这鸭绿江不以江中的主航道为界,而是以不上岸为界,不上岸就是不出境,又是我大清国的开恩吧,所以,鸭绿江中的岛屿都是朝鲜的,这咫尺对面这可是个大岛,眼见有朝鲜部队营房,有人骑着自行车来去,淡然不稀奇,我可举着平时一直放车里的望远镜眺望了好一阵子,这可是离朝鲜过于接近的地方了,他们如果有手机,那一定是辽宁移动或电信、联通了。
再往前就是宽甸县河口了,如果是春天来,可真是个桃花盛开之地,这边有个半岛,车开过去这可不是朝鲜,我们把车停在了悬崖边,下了江岸,喊出来江边养殖户渔民,竟然有冷水三文鱼,和我们在青海龙羊峡水库里买的三文鱼一样,可据说是更好吃,他们在称鱼,我则望着对岸,渔民说那是朝鲜的清城县城的电厂。跨入半岛,岛上到处是中朝文书写的农家乐,淡然停车处是个学校,面对朝鲜的青山,薄雾中,两边景色美极了,回头看:毛岸英学校,原来这是毛岸英在祖国最后的时光,学校题名下为赵南起,朝鲜老一辈,曾任职中共延边州书记。毛岸英头像望着这青山绿水,好意境,难为了赵南起,真会办事。半岛上即是清城大桥,也是一座断桥,下游处再有一座铁路桥,也是五零年被美*炸断了的,彭德怀元帅就是坐着一辆吉普车过去的,毛岸英也是从这儿过去的,从此没再回来。回头一看,广场上真有一座彭德怀骑马的塑像,围着他转了一圈,又觉得不像,似乎还有胡子,旁边还有一辆坦克,雕塑上坐落着是真的一辆T34坦克,炮口冲着天空昂首, 当年可没有这个,难道是苏*解放东北的某某将帅?弄不清楚,到现在还弄不清到底是谁?
中午十二点了,淡然进了一个村子,路牌上写着刘老根拍摄基地某某家,哦,这也是农家乐啊。我们把车停进了药匣子李宝库家的院子里,周围是丁香家,大辣椒家,还真的是当时拍摄电视剧的实景地。李宝库家的老板也姓李,和淡然是本家,炕上小桌摆了水果,我们在院子里踱步,看着对岸的电厂,聊着天。
突然间,我们像是头顶上响起了炸雷一般,几乎立即要蹲下来,四周响起了空袭警报。不好了,朝鲜要核爆了,这一念头瞬间闪过,淡然事后说,差点尿了出来。我立即想起来,急忙和淡然说,要背对朝鲜方向,闭着眼睛蹲倒趴地上,可以减少辐射,这真是前阵子不知道从哪看来的。来不及后悔来了这趟东北,李宝库家李老汉笑了:呵呵,这是朝鲜那个电厂下午上班的打铃声,他们每天上下班都是用这个空袭警报声。我们手抚着胸口赶紧平息一下急跳的心脏,半天才平静了下来。这里距离宁远核试验基地恐怕有一百公里左右吧?想着就觉的可笑。
吃着鸭绿江的美味三文鱼,接近六斤不仅这顿吃不完,后两顿也打包了,确实比龙羊峡那儿的好吃,虽然都是刺身,这可是真的三文鱼,那里只是虹鳟鱼吧,小鸡炖蘑菇,血葫芦,压压惊。
午后,继续沿鸭绿江西岸的山路,这儿的湖光山色之地就是水丰水库、水电站一线美轮美奂。当年 深入北朝鲜,大名鼎鼎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坚持认为这支部队就是保卫这个水电站的,造成极大错误。
东北的午后特别短促,吃完午饭几乎走段路就要天色暗了下来,若是想走江边必须离开大路,放弃省道改走县乡道路,我是毫不犹豫答应了,年初我们去无人区,我和淡然也是说上去就上去的。上了小路,积雪逐步增多,路也变成高低不平,想到吉林省还要翻越几座山头。走了不多远,就得开大灯了,速度也降为了四十码左右,还是山丘中的谷地,翻山头将再降为二十码。东边的鸭绿江已有了冰冻的痕迹,两边山头覆盖着积雪,看三千里江山,“东边日出西边雨,看似无情却有晴”,实际上越往东边黑的越早,从地理的角度,从还亮着的西侧望逐步暗却的东侧,趁亮观景是和摄影一样的道理的,路也是一样,欣赏任何地方的景色,就要走没有人走的小路。
下了山,暂时离开鸭绿江沿岸,黑夜中淡然在和我聊着吉林的路况,提醒我特别注意的是交警比较严格。过了浑江,进入吉林省界。浑江之后又折向鸭绿江,向着集安市出发,这儿号称吉林的江南,处于省境的东南角,淡然说是吉林省最温暖的地区,可是还这么的冷。没有了山,地面平坦多了,速度也越来越快。路上我们两车做了两件好事,一是路遇路边对向停着一辆小车,一个大姐站在路中央,旁边一块大的落石(两边没有山体,可能是货车上掉下来的),淡然立即下车去帮这位姐姐搬开了大石头,原来这位大姐也在做好事,提醒路上车辆避让。
另一件好人好事是表扬我们自己,距离集安不远处的村落里,大灯照射着前方一群人围着什么,过去的瞬间看见是一辆小车因为积雪,滑进了路边的沟里,我喊了淡然,他说立即救援,他有绞盘,我没有,只能做看客记录者了。这一群人是在哪一家喝了酒,一位车主大约是喝多了,车也开不好了,掉进沟里,车后轮悬空翘了起来。我和淡然先是开着灯光照亮现场,了解情况后,淡然改由后拖为从前面拉,很多村民跳下沟在里面托着掉下去的前轮,一二三就出来了。一位大叔上来表示感谢,拉着到他家坐坐,被淡然推辞,大叔掏出了手机,谁说吉林农民穷,竟然是最新款苹果X,可是他划来划去,也找不到键盘以记录电话号码,哈哈。
这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真是一点也不假,包括淡然同学。不禁竖起来大拇指。到了集安,我对这地方一无所知,正如丹东的那位大爷所说,零下十六度,多冷啊,多暖和啊。晚饭到街上吃了一顿高丽火盆,有点类似内地非四川地区的火锅,尤其是那个朝鲜人喜爱的米肠。,看着像香肠,却没有肉陷,大概也和现在的朝鲜现状接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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